刘道伟/画
湖北钟祥三中考点,在高考结束当天“一举成名”。一些学生计划作弊,但因异地来的老师监考严、屏蔽信号等措施,让多数人作弊失败。由此,学生和家长围攻监考老师,学生与作弊团伙间也出现资金纠纷。调查显示,在教育名城钟祥,作弊已形成市场链条,学校老师乃至有关部门人员涉嫌参与其中,一名副校长卖答案给学生,学生作弊未成,找副校长退钱未果后举报(6月20日《新京报》)。
在教育名城钟祥形成的这条高考“产业链”,分工细密,错落有致,盘根错节,环环相扣,其运作效率之高,超乎想象。如果不是外来老师监考严和屏蔽信号工作到位,真不知道这次高考考出的是学生的学习成绩,还是这条“产业链”参与者的市场成绩。
对于一些地方形成的高考“产业链”,媒体早有过报道,但即使完全放开想象力,调动所有的信息记忆,也无法拼凑出湖北钟祥这样师生共同作弊、副校长参与、有关部门助威,配合默契,井然有序的完美乱象。是湖北钟祥颠覆了人们对高考“产业链”的原有认知,并刷新了“产业链”的长度和坚韧度。
从构成这条“产业链”诸多复杂的社会环节,到参与者的教师身份,再到这种半公开的存在状态可看出,它绝不是刚刚才形成的,而是已经存在了不知多长时间,否则无法游刃有余并自我发展到这个程度。也就是说,在这条“产业链”的搅动下翻滚出的雾霾中,家境贫寒考生们已经与阳光下的公平久违多时了。
在高考“产业链”的雾霾中,考生们失去了起点上的公平,但那些参与其中的校长老师们却得到了大笔钱财;在“产业链”的雾霾中,“教育名城”的名号一时间保住了,但它的内核却一去不返;然而,在起点上失去公平的考生,也必定会使“教育名城”的名号走到终点。
从失去公平的起点到“教育名城”走到的终点,在这两点之间,不该失去的失去了,不该得到的却得到了,而在这一失一得之间,却发现一些地方的师德师尊原来是那么的脆弱,而这样雾霾辐射出来的信息才是最可怕的。师因有德而尊,尊因德而存。当一些失去了尊德的老师依然站在讲台为学生授业解惑时,将怎样解读“道之所存,师之所存也”?
当然,遏制高考“产业链”的产生,仅靠道德制约是苍白无力的,而必须要有制度体系的建立,一种完善的制度会让人想坏也坏不了,一种不完善的制度则会让想坏的人更坏。社会没有理由相信,那些参与其中的校长及老师们都从来没有过师德,他们走到了今天这一步,除了自身的原因外,还一定存在着制度体系的问题,而这才是最关键的问题。
高考每年进行一次,但出现的问题却难以一次解决,这如产生问题时一样,都要有个过程。这个过程应当是个完善制度的过程,而不是“短平快”式的就事论事过程。对于湖北钟祥高考“产业链”映射出的问题,应当从制度建设层面及时给予“照镜子、正衣冠、洗洗澡、治治病”,并且对各项制度建设完善工作,也要每年来一次“高考”,这样才能从根本上摧毁这样的高考“产业链”,从而在制度层面保障考生的起点公平。让制度拨云见日,让考生在阳光下公平竞争。(马进彪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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